10月初,草铺镇权甫村的田野上,工人王云峰和他的同事们在大型起重机的帮助下,将一根根数十米长的管道焊接起来。
这里是中缅油气管道安宁段的建设现场。自9月10日开工以来,王云峰他们连续工作了一个多月。按照计划,他们要在2013年建成这条“途经昆明、大理、保山,从边境瑞丽直达缅甸皎漂港”的管道线。
届时,这个暂时还默默无名的村庄将和广袤深邃的印度洋连接起来。每年约有2200万吨来自非洲、中东的原油通过管道输至草铺镇的炼油厂,还有产自缅甸近海的120亿立方米天然气输送到云南、广西等地。
随着中缅原油管道项目的确定,逐渐成型的四条海陆大通道,不但确保了中国能源战略安全,也形成了中国进口原油运输新格局。有评论指出,今年我国原油进口不再必须依赖于“马六甲海峡”这条战略咽喉要道。
如果说打通陆路国际大通道,最初的原因是缘于“马六甲困境”,那随着各边境省份高调介入,也冀望借此融入中国不断对外开放的发展链条当中。
改革开放30年来,我国西部地区等边境省区,深居内陆腹地,远离东部港口,成为对外开放的末梢,经济社会发展速度相对滞后。2010年,中国西部大开发战略实施十周年之际,决策层提出了新的战略思路,“扩大对内对外开放,建设国际陆路大通道,构筑内陆开放和沿边开放新格局”。
对国家决策的新变化,云南省政府研究室副主任孔灿的理解是,“在金融危机之后,国家发展空间出现一个大的变化,对发达国家的贸易增长量放缓、摩擦增多,而对东盟、南亚、西亚等地的贸易增长很快,今年上半年以来增长40%~50%。”
他告诉本报记者,沿海开放主要针对发达国家,引进它们的资金、技术,而沿边则是山对山的欠发达地区,“同样有巨大的发展潜力和优势”。
“30年沿海,30年沿边”——在国家战略调整的背景下,不少沿边省份这样期许。目前,云南、广西、新疆、内蒙古等沿边各省(自治区)都希望以本省为境内起点的新国际大通道,能够在即将形成的“十二五”规划中得到体现。
云南提出的一个雄心勃勃的计划是,下一个十年,构建以云南为轴,通过滇缅公路,由昆明至缅甸腊戍,连接缅甸铁路网到达印度洋的西南大通道。
而面前的挑战和障碍则有相对落后的云南基础设施,有来自国家大西南一盘棋的规划协调,更有南亚复杂地缘政治影响等有待倾力破解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