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女富商刘迎霞政协委员资格被撤销成为了热点。审视她的发家经历,“和中石油有关”成了绕不过去的坎。而在中国,像她这样傍上中石油后成为巨富的案例并非少数,这其中也有不少门道和猫腻。
上游 开发油田获利润
出于对“低品位油田”和残井充分利用,以及履行WTO开放承诺的考虑,中石油在某些油田的开发项目上引入了民资和外资。
但对“低品位油田”的评估,却存在相当大的空间。一些被中石油评估为低品位的油田、残井,到了民营企业、私人手中,石油却奇迹般汩汩涌出。而能获得这些油田、残井的民企往往也是和中石油管理人员关系深厚的单位。已经落马的中石油高管冉新权,在2010年主政长庆油田期间,将大量油井定为“低品位油井”,并引入民资投入开采。有趣的是,引入民资后,那些“低品位油井”的产油量有了跃进式的增长,甚至超过大庆,成为了第一大油田。
除了勘测自采油田外,原油成品油进口也是石油上游业务很重要的一块。2002年,原国家经贸委规定,原油非国有贸易配额只能用于中石油和中石化的炼厂加工。这意味着,进口回来的原油必须被列入中石油和中石化的生产计划中。
不过,由于两大集团拥有充足的原油,根本无动力接受民营成品油贸易商进口的原油,唯有“关系紧密型”的企业才能分食其中的利润,而中石油从未对外公开选拔招标过程。
中下游 炼化产业、加油站
在石油产业链的中下游,贪污机会同样存在。据山东省炼化行业协会的数据显示,截至2011年末,山东省21家大型地方炼化企业年综合炼油能力为6500万吨,2011年完成产量3150万吨,产能闲置超过50%,其中原油加工量仅为700万吨左右,产能与原料供应严重脱节。据能源研究机构旺能源统计,市场最景气的时候,山东炼化企业开工率也不足40%。
而在成品油批发零售市场,寻租同样存在。2001年9月,原经贸委等部委再度下发72号文,赋予两大集团以零售专营权——各地区新建的加油站——统一由中石油、中石化全资或控股建设。此举直接导致民营加油站的数量从上世纪90年代末占全国加油站总数的90%下降到2011年的不足50%。而中石油也可以借此对加油站进行对外承包,承包过程中的油水也不少。
此外,在资本运作层面以及海外石油工程上,中石油的寻租空间也让民企获得丰厚的回报。
剖析 中石油的金融帝国
中石油是中国最大的石油公司,2012年净利润1153.26亿元,员工总数超过160万人。而由于依托石油系统,利益链长且丰厚,被誉为“亚洲利润机器”。根据彭博社今年1月的最新统计,它还是目前中国市值最高的企业。
除了庞大的规模外,中石油还是拥有金融牌照最多的央企,共参股12家金融机构,旗下包括昆仑银行、昆仑信托和众多财务管理公司以及保险公司。可以说,无论是低风险还是高风险,中石油已将这些金融牌照悉数收入囊中,其涉足的金融业务几乎涵盖了金融业务的所有形态类型。
但对于这样一个庞杂的金融帝国,到底由谁担当监管,主责并不明确。这就使得诸如刘迎霞旗下的基金和金帝集团这些关系户能轻而易举地从中石油获得巨量的资金,并且凭借金融杠杆扩大自己的收益。
杰富瑞驻香港能源研究主管认为,根据中石油公开披露的数据,无法弄清楚中石油的账目。而由于并未整体上市,很多适用于资本上市公司的监管规则也鞭长莫及。
中国石油[-1.04% 资金 研报]是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独家发起设立的股份有限公司,其母公司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至今仍未上市。而母子公司间管控失灵,母公司空壳化、行政化问题,被视为中石油的痼疾。
国资委第一任掌门人李荣融曾几番推动中石油等央企母公司改制上市,最终无果而终。经济学家吴敬琏认为:“母公司不上市,就容易存在暗箱,上下关联交易和利益输送就难以制约。”
在突飞猛进的石油生产中,中石油动辄千亿元的采购费用,直接插手重大工程项目、人事安排、分配方案,但由于管理架构,缺乏有效的财务监管与风险防范机制,这给寻租提供了温床。